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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陆】Lie（2）

大概还有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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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凉很快被叫走，陆奥便趁机像往常一样缩进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到今天为止她已经被微笑酒吧雇用了二十天，而她在这个角落里也待了十九个晚上，所以讲得通俗一点，她在偷懒。志村妙在忙碌间似乎也没发现她的所作所为。至于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大概还要去问她以前的上司。
她这么想着，那边店门又被不知什么人推开了。她抬起眼皮一看，好巧啊那不就是她以前的上司吗，在濒临破产时解散了团队扔下豪言壮语说大家一起去凑资金吧等凑够了我们再继续开门做生意——的上司，衣衫褴褛地跑来逛夜店了啊。

坂本辰马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不得登堂入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像往常一样浮夸又丢人地喊着阿凉小姐我又来了啊哈哈哈请嫁给我。他瞥一眼陆奥在的角落，对志村妙笑了笑：
“来新人了啊。”
“啊是的，那位是阿千小姐……”志村妙的微笑有一瞬的停顿，“那个，阿凉她今天……”
“啊哈哈哈不必在意，新人也很好啦。”

坂本辰马往角落方向轻抬下巴。眼见志村妙的目光也移向这里，腹诽着门童怎么会让穿成这样的人进来的陆奥本能地调整了坐姿，脊背挺直得仿佛她坐在这里就是为了随时待命。

“啊啦，阿千你怎么在那里，那里的灯不是坏掉了……”
陆奥心说要是没坏我也不会在这里。

于是坂本辰马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边，比起其他卡座，这里的光线实在过于微弱，像是拼图里缺失的一块。

“喂喂，我逛了这么多夜店还没见过哪位姑娘是像你这样干坐着一句话也不讲的。”坂本辰马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语带不满，“我说陆奥，这么多天了你都在做什么啊？”
“原来‘逛了这么多夜店’算是你骄傲的资本，真是了不起啊舰长。”
“陆奥你嘴巴再这么毒就别在这里干了，早点考虑另谋高就吧。”
“抱歉啊，我是无论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的类型。”她顿了一顿，“——那么，你今天是要用虚拟货币结账么？”
“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那怎么可能嘛。”
“……你今天到这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和我闲聊吧？”

她对他是如何知道她跑来微笑酒吧工作的毫不感兴趣，万事屋的眼镜小子来这里找过他姐姐，那个时候被看到了也不奇怪。既然找过来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她思忖着如果他敢说自己就是来闲聊的她就把他按到面前这张桌子里。对，桌子里。
“啊哈哈哈哈！”坂本辰马习惯性地大笑，而后收住笑声，“被你说中了。我就是来找你聊天的。”

志村妙听到桌板破裂的清脆声猛一回头，看到一团黑色的毛球已经陷入了裂开的两块桌板间。

志村妙：“……发生什么了？”
陆奥面不改色：“他性骚扰。”

“坂本先生你再干这种事情我们就要拉你进黑名单了哦。”志村妙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本子，“啊啦，已经榜上有名了吗？那请你现在就滚出去吧。”
她提起坂本辰马的后衣领向店外拖去。坂本挥舞着手脚哇哇乱叫，店内其他人对此司空见惯充耳不闻。挣扎间他看到陆奥那张被埋在灰暗光线中的脸——她的脸上仿佛浮现出一种近乎悲哀的神情。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悲哀什么呢，为他吗？他无法判断她内心的想法，而回过神时他已经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扔在酒吧门口了。志村妙对他微微颔首致意，他也扯扯嘴角算是回应。
大概不会有人想到，当他看着酒吧大门关上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会是——

啊，还一点钱都没花呢。
虽然他本来也没钱。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边在心里埋怨志村妙的下手不知轻重，边在明亮如镜的酒吧大门上看到了自己的窘态。
他不得不承认，他，坂本辰马……大概还要加上“破产的”这个定语……破产的坂本辰马，已经是个彻底的MADAO了。一眼就看得出是个MADAO的MADAO。

太阳穴的阵阵钝痛干扰了他的思考，他晃进酒吧旁的小巷里，靠着墙根坐下。这里即使没有安装路灯，也因为一墙之隔的酒吧的灯光而给人以亮如白昼的错觉。

在即将沉入梦境前，他恍恍惚惚地想：
我可没撒谎。
我的确是想来见你一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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